“呀！”丁二妹先变了脸色，“我听阿娘说起过你那时候在我们家的时候，还不时往嘴里塞果糖吃。阿娘说你馋嘴，原来真是身子弱成这样子。听说随身带着果糖，疲惫的时候吃一颗，可以缓和一下疲累。”
丁二妹心生了可怜，央求着方询：“夫君，我们总得感谢夫人撮合的恩德。”
这种被人可怜的感觉……真的不大好，至少她不喜欢。
但……为了银子，忍着，忍着吧。
想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南飞烟的眼角有些湿濡。却叫丁二妹误以为她是伤心了，哪里知道，她是在缅怀过去的自己。“夫人，这里是一千两的银票，你收好，你调教的人也确实值这个价格。能把方某家的家规在三日里背诵出来，可见一个个都是伶俐的。在大家族里，下人小厮都是不能小瞧的，说不得在关键时刻，就能救
了一个家族。”方询倒也不是专门为了安慰南飞烟，他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
南飞烟把银票放进怀里，回去的路上去了福州票号，把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了十张五十两的，五张一百两的。回了战府之后，找了个闸子，把之前的三千两银票子一同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闸子里。
但这还不够！
六千两！
没有六千两，她不敢带着慕烟离开战府。
翌日清晨。
她依旧是早早出去，到了福缘中介，这才刚开门，没想到生意就来了。原来是因着昨日里方询从这里买了七个人回府上去，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
“开牙行要懂得牙行的规矩！懂得孝敬了，自然没有人找你麻烦。”来人一副无赖样。
南飞烟垂眼，这回是真的来收保护费的。
她一言不发，转身到柜子前，拿出一个木盒子，看着就挺大的，能装不少银子的样子。
那三个无赖一把踢飞面前的桌子，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三人看她从柜子里捧出一个盒子，顿时眼都发直了。
“大哥，我就说吧，这家店，就两个女人，一个婆子一个瘦不拉几的女人，连个小厮都没有。瞧！一吓唬，就乖乖就范了。”三人之中的大光头谄媚地冲着那个手臂上刺了老虎刺青的男子奉承道。
那大哥一边色眯眯地打量起南飞烟，一边又眼热地盯着她手里捧着的木盒子。这盒子里能装下不少银子吧……心里暗暗估量着，到底能够装得下多少银子。
王牙婆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把南飞烟拦在身后。
“你们是瞎了眼了，连战……”
“王掌柜，你退开。”南飞烟面无表情地打断王牙婆的话，王牙婆护她的心意她懂，但是她不想再与战锋牵扯太多，若是叫人知道了她是战锋的“夫人”，叫她还怎么做生意？叫她还怎么离开？
方询又会怎么想她？堂堂福州战爷的夫人缺钱？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笑掉大牙吗？
堂堂战夫人不会缺钱！
但她南飞烟缺钱啊！
王牙婆差点就冲着南飞烟叫了一声“战夫人”，突然，一道寒眸射来，王牙婆只觉得背脊发凉，倏然收口。